猎人小屋

【泉岚】断线风筝

follower致谢, @故酒倾 妈咪的点梗,校园pa追妻火葬场
虽然我写的不十分“葬”,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不知所云
6.5k
渡部志是小岚的友人




鸣上岚不常犯这种错误,在一群人面前失态,除非被居心不明的他刁难。

 

鸣上岚又无法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在刁难自己。毕竟那个人总是绅士地对向他表达心意的人致谢。

 

他是冷面的,却是柔情的,头发像带了温度的乌云,在看到他的每个人的心中淋下一场雨,湿润了心脏和眼眶。

 

“对不起,我有在意的人。”

 

他执起对面的女生的手,指腹在她的指节上绕一圈,接走手里的信,推还包装精致的礼物。她的泪涌上眼眶,他捧起她的脸,轻轻按住眼角。

 

“哭起来会不可爱哦?”

 

蓝眼睛像春天的日内瓦湖,泛起波光,女孩被他盯得快要溺水,害羞地抽走手,吊住朋友的胳膊跑开。

 

他目送女孩远去的背影,把信塞进书包,走向操场。

 

“泉!”

 

鸣上岚叫他的名字,即使他回头的瞬间眼神已如冰封湖面,鸣上岚依旧试图用旭日微笑解冻。

 

“泉,等下的公选课我们一起坐吧?”

 

他递过去一杯芒果沙冰,那是他用两顿午餐换来的。他估计濑名泉喜欢芒果味的食物——有次他看到濑名泉在小卖部买了一杯芒果味的哈根达斯。天气好热,他怕沙冰化了,一路小跑过去找他。在转角,他听到了泉的声音。他气喘吁吁,平复呼吸,擦了擦汗,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。

 

鸣上岚被濑名泉的眼神钉在原地,笑容像纸糊的面具,淋了他眼里的雨,堪堪要落。指尖抠紧沙冰的塑料杯子,发出啵的一声。他吓得连忙把那块陷进去的小坑按平,又是哔啵一响。

 

他脸红了,把沙冰递出去:“人家刚买的,泉吃点吧?”

 

“鸣君,我从来不吃这种垃圾食品。”濑名泉抬手遮住眼睛。阳光太刺眼了,身边人的笑容更刺眼。

 

“泉酱不是最怕热吗?这个很解热呢。而且芒果味你不是正喜欢吗?人家上次看到你买哈根达斯。”

 

“我最讨厌的就是芒果味。”濑名泉迈开步子,“我买,是因为游君最喜欢芒果味的东西。”

 

他在某些字眼上刻意加重了读音,两眼是瞄准镜,口腔是枪膛,吐出的字是致命子弹。

 

鸣上岚早就给心穿好了防弹衣,然而武装还是无法做成全套,眼睛里仍有玻璃,破碎一地。

 

“那人家自己吃啦。”

 

他眨眨眼,把玻璃渣融进心里。再看过去,目光还柔软的像花瓣。

 

濑名泉自顾自地走,长腿迈得很开,气场冷硬,像个领走开场秀的模特。

 

他从来就不缺鲜花。

 

 

 

心里一点委屈像微小的火苗,来不及烧起来就熄灭下去,被在他面前惯于包容的习惯化为理解,化为能说服自己的理由。

 

“可能泉酱现在不是很热吧。”

 

鸣上岚揭开塑料盖子。沙冰的小尖堆已经化了,腻腻的一滩水浮着。他尝了一口,没觉得好吃。甜的烧心,味尾发苦。他坚持着吃完了,权当提前了三小时的晚餐,为一些无所谓,却不得已的选择。

 

他习惯了追随,擅长于等待,麻木与厌倦说不清哪个先到来,身体和眼神却早已养成了条件反射,在下一次伤心之前再回以一个笑容,在彻底放弃之前再应以一次追随。

 

他注视着濑名泉走远,和另一个男生勾肩。泉接过一根雪糕,笑的很美,用温柔到恰到好处的音量说着谢谢。

 

 

 

鸣上岚压下犯上喉咙的恶心,捱过一阵吐意。或许沙冰不该被不该吃的人吃掉。他总是在犯错,受到惩罚也是理所应当。

 

这麻雀一般的十六岁,在少年的心窝里叽叽喳喳,问他到底有多喜欢一个人,才会听不见春开在耳边的声音,看不见树海扑面而来,明白却装作不明白,不该却不改。

 

 

 

 

鸣上岚想坐的离濑名泉近一些,但是他是最香艳的花,蝴蝶不引自来。她们笑容甜美,魅力眼影似的飞粉飞得厉害。鸣上岚没法再坐过去,只好坐在他的斜后方,隔了两排,托着腮,看他柔软的头发滑入衬衫浆领,看他偶尔拿起水杯,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。

 

他看到后排女生用一根手指戳那个人的肩,另一只手卷着书本,每个指头都顶着精致的美甲。连那个人也笑了,在解答问题前,先问她这样的指甲会不会不方便。

 

他低头看自己的手,生着几根倒刺,短突突的指甲,留长了会在做饭时跑进油,翻土时藏进泥,洗好久都洗不干净。指关节过于突出,牵手的话一定会膈着。那个人会喜欢这双不柔软又丑陋的手吗?

 

余光里那道碧蓝的视线向后飘移,他假装转笔,手上的力度和心跳一样难以控制,手颤了一下,笔从指尖飞出,在袖口刻了道鲜红的划痕。

 

濑名泉瞟了眼他的袖口,低低笑了一声。这笑声正好应上了女孩讲的俏皮话,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

他难堪极了,匆匆起身,想去洗手间搓掉那道划痕。走到后面,才发现教室后门锁着,鸣上岚只好又折回去,在他若有若无的视线里从前门离开。

 

 

 
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。随即宽阔的肩膀携着一道黑影盖住了自己。他不用侧脸,也知道来人身份。

 

“鸣,怎么了?”

 

来人开口了,果然,是渡部志。

 

“我刚到教室,定位到你的水杯,把包放在你旁边座位了。”

 

鸣上岚指指袖口:“笔划上去啦,得去洗手间搓一下。”

 

渡部志笑了:“你怎么这么笨。转笔的时候走神了吧?”说完握住他的腕,拉过来看。

 

鸣上岚有些羞,不想让他看到袖口处的磨损和线头,也害怕这个举动本身的暧昧情愫,急急抽回手,下意识地往身后望。

 

濑名泉抱着胸,双腿交叉,倚着墙,隔了一间教室的距离,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
 

他什么时候跟出来的?

 

鸣上岚觉得自己被平白看了两场戏的演员,那唯一的观众不仅不用一个微笑来支付门票,还极尽嘲讽。冷酷的观众翘起一边嘴角,眯着眼,从长长的睫毛里盯他,目光对接后,随即转身走了,意兴阑珊的模样。

 

诸多故事万般心情不过电光火石,转瞬之间。鸣上岚微微侧回身,神色如常地对渡部志说:“我们快点吧,上课别迟到啦。”

 

情感丰沛却不轻易外露,这是渡部志很欣赏的一点。他想紧紧抱住鸣上岚,对他说,别看他了,看我。

 

字句在舌尖缠绕纠结,最终打了死结。他选择搂了搂他的肩。

 

你在他面前沉默着包容,我面对你亦难言真心。我们是多么像的两个人,而过于相像的人总是无法得到幸福。

 

 

 

 

课间有位短头发女孩走过来,红着耳朵轻轻按下一封信。

 

“谢谢你呀。”鸣上岚摩挲着信封,温和地笑着,“人家会好好读的。”

 

女生冲他和渡部志点点头,强作镇定地走了,短发晃得厉害。

 

“鸣真受欢迎。”渡部志说。

 

鸣上岚把信夹在课本内页。

 

“毕竟人家是温柔的姐姐嘛。”

 

“是呢,你是光芒四射的jewelstone。”

 

鸣上岚努努嘴,孩子气地表达一种不赞同。

 

“有些场合人家笨拙地像块石头,总感觉有些话来不及说,有的动作过于傻气,事后回想后悔不已呢。”话里带了些小小的委屈情绪。

 

“在意的人面前,谁都局促不安,原有魅力大打折扣,是常有的事。”

 

渡部志直接点明了鸣上岚口中的“某些场合”所言何物,鸣上岚也不恼,翻开书本找插画看着玩。

 

岚像层林里开出的野花,生长在不便的环境,却率性随心。他的美不受世俗约束,也不因常理伦德改变习惯。然而他的率性体现在本身个性的坚持上,而非与他人的相处。面对他人,他是温润、多思、柔情的。

 

渡部志不难看出鸣上岚的偏爱。目光的落点,无声地泄露着秘密。偶尔他会掩饰,视线划过天空,掠过树叶,扫过人群,定格在一抹深灰。那视线轻飘又顿重,他再熟悉不过,与自己同样的眼神。

 

目光是错杂的,可惜没有相交点。被注视着的人,是多么幸福啊。他是一段关系的旁观者,也是另一段的入局者,他只能选择注视,不愿行动起来改变现状。他害怕自己无法承担后果。他在两端被撕扯着,一颗心饱胀激情,又用始终不渝的感情压抑克制下去。

 

“为什么不告诉他……你的心意呢?你们以前不都是模特社团的吗?有一定的感情基础,这种事做起来成功的几率也大一些吧。”渡部志说。

 

鸣上岚敲了敲书页:“志的目光很毒辣呀。人家只是觉得……”

 

话头戛然而止,他皱着眉,枕着胳膊克制不住地干呕。

 

渡部志打开水杯盖递给他: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可能吃坏东西啦。”鸣上岚苦笑,悄悄按住疼的发麻的胃。

 

渡部志说的没错。他曾经也这么想——在他们关系还算亲密的时候。他相信自己对“亲密”的判断不会错。濑名泉淡淡的微笑,灯光下的眼波,时远时近的手指……或许他被那时的氛围打动了,做出了事后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举动。

 

说出喜欢一个人无非是两种结局,鸣上岚不走运,粉身碎骨。

 

 

 

 

高二生的宿舍11点钟熄灯,比高三早半个小时。鸣上岚在模特社某次排练的间隙,戳戳濑名泉的胳膊:“泉,晚上人家能到你宿舍蹭光吗?人家好多功课要复习。”

 

他穿着衬衫,领带系得一丝不苟,光看上半身倒真像个乖乖好学生,如果不管下面那条热辣的超短裤。濑名泉不理解衬衫和短裤是什么搭配,但鸣上岚最擅长凭他自身的气质将一切不合常理化为美丽。

 

他无意识地盯起鸣上岚的腿,那双腿长而笔直,因为长期练习田径,又显得纤细而不失力量感。鸣上岚察觉了他的呆怔,冲他晃了晃脚。

 

濑名泉回过神,下意识地用言语上的攻击来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:“你这套怎么回事?”

 

“啊啦。不好看吗?”鸣上岚手指绕着领带,“社长给人家搭的嘛,人家觉得还不错呢。不过泉,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!”

 

“什么问题?”

 

“……泉!”鸣上岚用脚背踢他小腿,“人家说能不能晚上去你宿舍蹭灯!”

 

“你真是超烦。行吧,不过你得安静,不能叽叽喳喳。”

 

 

濑名泉的宿舍跟鸣上岚一样,上床下桌。一条帘子从床的护栏一直垂到地面,和桌子构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。

 

“泉真有自己的一番小天地呀。”鸣上岚抱着书本走进来,“啊对了,人家还得搬个椅子过来呀。”

 

“不用。”濑名泉走去阳台,拎出一张折叠椅,“用这个。”

 

鸣上岚朝阳台张望了一番。一张小桌子,上面摆着书本和一个小摆件。

 

“泉也太会享受啦,还在阳台也布置了一块儿地呢。”他嘟囔着,接过椅子,掀开帘子钻进去,又开始打量濑名泉的桌子。

 

他的左书架是状似崭新的教科书,右书架是一排排的笔记,统一规格、封皮、只是薄厚略有不同,封脊上贴了科目名称。没什么特别的陈设,倒也很符合他的个性。

 

濑名泉进来了,端着一杯水。

 

“哎呀,人家忘带水杯啦。”鸣上岚小声说。

 

“半小时不喝水能怎样啊。”濑名泉推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往左边坐些。鸣上岚挪了挪椅子,濑名泉擦着他的腿挤了进来,把台灯移到两人胳膊中间。

 

光线洒在他的睫毛上,投下阴影,衬得双眼更深。濑名泉望向鸣上岚,食指虚虚碰着嘴唇,示意他噤声。

 

鸣上岚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。

 

他们各自看书。鸣上岚默背起英语单词,看几行,就抬起眼,看向虚空,背几行。很快他的眼睛开始不老实,在另外的领空肆意进出,在他人的身体上跳着无感的舞。

 

濑名泉在画细胞图。他握笔的位置偏下——力气小的人握笔都喜欢握下面,泉的力气也小得很,扳手腕没赢过呢——;他微微低着头,刘海竖直垂着,离开额头——泉留这么厚的刘海不热吗?——;他的背脊挺直,肩胛骨在睡衣浅浅顶出一个凸起——学芭蕾的泉,体态总端着,假正经。

 

灯啪地灭了,黑暗中传来衣物窸窣的声响,爬床时楼梯的咯吱声。衣更真绪和鬼龙红郎准备休息了。濑名泉对他说:“你还打算学吗?”用的气音。

 

一小团带着煎茶香的热气扑到鸣上岚耳边。黑暗放大了某些情绪,鸣上岚思维混乱,大脑宕机。一些念头蓦然在胸口发酵起来,横冲直撞。濑名泉站起身,鸣上岚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

“我拿充电式台灯。在书架上面。”濑名泉说,“还是说你打算回寝睡觉了?”

 

鸣上岚没说话,也没松手。

 

濑名泉被他握的莫名其妙,而且那手指有愈发收紧的趋势。他第一反应是鸣上岚又在捣鬼,几秒后又猜想是他身体不舒服。这念头甫一出现,他越发觉得是真的。于是他立刻弯下腰,搭住鸣上岚的手,问: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
 

 

下一秒脸颊传来温软的触感,他的理智灰飞烟灭——但尚够判断出这是一个吻。

 

喉底反出酸味,濑名泉想说话,却嗓子发紧,他清清喉咙,将即将变调的声音扼杀在舌尖,以免惊动室友。大脑给身体下达指令,快到他来不及琢磨,就已经一把将鸣上岚推开。

 

他的背撞回椅子,座椅移位,在地上划出一声锐响。

 

“出来。”濑名泉走出寝室,大步流星前往过道。

 

出来之后,又该说些什么呢?

 

他心烦意乱,命令自己集中精力思考,手指动了动,指尖顶上一块坚硬,才意识到自己把铅笔也带出了来。

 

被吻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,触感久久留着,他摸摸脸颊,烫意一直烧上指尖。

 

鸣上岚跟了过来,脚步声轻地像在犯罪。

 

 

 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

濑名泉竭力稳住了声音。

 

鸣上岚整个人如绷紧的弓,半晌才松开攥紧的肩颈,牙齿咬到舌头,又磕痛嘴唇。

 

“人家开玩笑啦。”他勉强挤出一句话,笑容狼狈不堪。

 

濑名泉仍沉浸在惊讶和茫然中。他摸不准自己的心情,搞不清此刻的想法。鸣上岚素来热爱语言玩笑和肢体接触,但结合不久前的气氛,显然,这次并不是玩笑。他在想什么?怎么,做了这种事,却不愿意承认吗?

 

此刻他的情绪被愤怒所主导,对他一直以为是最好的搭档,也是一生竞争对手的鸣上岚。

 

没有什么事能拦住鸣上岚。他用最少的步骤解最难的题,用最自信的微笑把廉价的衣服穿成高级成衣。他穿着最便宜的跑鞋,最普通的T恤,在跑道上把所有人甩在身后。这才是他,不管身处于何等环境,永远自信明媚。

 

而现在,他背靠绝壁,面临深渊,进退维谷。他不知道该以何表情面对此时的濑名泉,只好选择他最擅长、最为其他人夸奖的微笑。只是他眼神虚浮、肌肉僵硬,此时的笑容带了多少的苦涩。没有人在一段感情关系中是绝对自信的,即使是他、尤其是在亲吻后被推开的他。

 

濑名泉憎恨鸣上岚此刻的表情,憎恨他局促懦弱的态度。

 

“感情还不值得你勇敢吗?走一步,退三步,就是你的选择吗?”

 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

喜欢会让人想无限靠近,过于喜欢,又让人被一点点小小的举动伤害后,失去勇气,继而踌躇不前。

 

这一点,从不缺爱的人不会明白。

 

 

 

濑名泉先甩开了手,甩完反而比鸣上岚更难受。当然,他绝不展示心痛,他用更极端的方式予以抗衡。他无需多做什么,仅仅是对路过的人回以微笑,对表白的人应以一句谢谢,她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。

 

鸣上岚第二天仍若无其事地贴过来,被濑名泉的眼神狠狠冰冻。偶尔濑名泉为自己的态度后悔,跟过去,看到的却是鸣上岚和另一个高个子男生走在一起的画面。他嘲讽自己自作多情,此后更卖力地对别的女生笑,却还是忍不住在鸣上岚低着头离开时偷偷看过去。

 

他用距离和女孩做掩护,把一炸药包的感情丢到墙角,不去点燃它。可每次在学校里见到鸣上岚,还是会忍不住盯着他看,然后在被发现前挪走目光,像个绝不能演砸了的杂技演员。

 

鸣上岚被濑名泉离得远远的,只好远远看他,依然在听和他相同的公选课,和他参加着同样的社团活动,只是渐渐,他不再走过去,不再问了:泉,晚上去食堂还是外面小吃店?

 

仿佛一切都是一场荒唐的梦。他们互不相识,未曾一起笑过,就连那个荒唐的吻,也蒙上时间的灰尘,变得影影绰绰,如梦似幻,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。他们相遇在相同的地点,像双双没有台词的默剧角色,在同一个故事里演没有交集的人物。

 

 

 

 

直到那天鸣上岚把头发剪了,他们才开始说话。

 

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二,鸣上岚走进社团活动的房间,顶着满屋子人的注视,摘下帽子。他剪头发了,做到了极致,干脆利落的光头。濑名泉和其他人一样惊呆了。

 

社长痛心疾首地摇他的肩:“小鸣子,你颜值抗打,也不能这么玩呀!你是在委婉地表达对我的抗议吗?我选的衣服,你每次不都高高兴兴地穿着吗!”

 

鸣上岚拍拍正在呼天抢地的人的胳膊:“玲也,你不觉得这样带假发更方便吗?可塑性更高哦。而且夏天太热,人家最近和妈妈吵架,干脆剃个头发,气气她呢。跟你们没有关系啦。”

 

他的笑容里有太阳,玲也立刻平静下来,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。

 

鸣上岚坐拥真正的美。失去头发的修饰,他的五官更为明朗,如同月之清辉,冷洌潋滟。

 

濑名泉直觉认为此事跟自己有关,实在忍不住走到他身边,语气不善地问:“你究竟为什么要剪头发?”

 

当时鸣上岚笑了笑说做什么都是人家的自由。语气也称不上友好,透着一股傲劲。濑名泉喜出望外,觉得鸣上岚又回来了,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如初。

 

 

 

后来濑名泉撞见鸣上岚冲进厕所,吐的昏天黑地。他看着水池里的血块,没问他怎么回事,心里已有了答案。他沉默着搂紧岚的腰,拍了拍他的背。

 

下课后他到操场,发狠一阵疯跑,跑得泪眼朦胧。

 

他听见自己发出汽笛的声音,从轰响的胸腔里。他的胸腔像一艘沉没的巨轮。

 

他余光里看到鸣上岚走过来——他的头实在太显眼了,即使他现在完全看不清来人五官,他也一眼分辨出来——于是他哭的更凶了,一抽一抽的。

 

他听到鸣上岚叹气,伸出手又放下去,最后说,没关系,胃癌中期,已经在治疗啦。

 

鸣……

 

他一开口,眼泪流的更凶,他气急了,想质问他为什么手要放下去,为什么不抱上来,却说不出话。

 

太任性了吧?一定要别人先抱吗?

 

他看到鸣上岚无措地站着,自己正丢人地哭着,只好拉过他抱着,眼泪淌进他的衣领。

 

鸣上岚轻轻回抱住他,问:“话说回来,泉在意的人究竟是谁啊?”

 

“以后我去哪你也去哪,我就把他的事讲给你听。”

 

“那不用了,人家可能比你更了解那个人。”

 

“那我就跟着你,换你讲给我听。”

 

鸣上岚笑了。

 

“不愿意吗?”

 

濑名泉低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擦了擦眼睛,松开收紧的胳膊,盯着他的脸。

 

鸣上岚不说话,用一个吻来代替回答。

 

 

 

 

Fin.




标题是写完了最后起的,懒得再重新插几句点题的话了...题文无关了属于是

不了解日本学校课程配置,我就按着我大学的来了,抱歉哇

宿舍没按照星宿馆来,这个帘子的设定是我从隔壁宿舍借鉴来的。有次我负责收一份材料,进了隔壁寝,赫然发现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围了一块布,阻隔了空间,我惊呆了,小分裂呢这是
——但是又别有爽感

蹭光这个情节是我和朋友聊天时get的,不得不说,校园恋爱真是永远的top...

评论(9)

热度(238)

  1.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