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泉岚】自制力
原著向小短篇,2.6k
濑名泉第一视角
七夕快乐
鸣上岚是一等一的美人,轮廓很深,五官却柔和,两者结合,有种矛盾的美感。
这是来自粉丝们的评价,当然对我来说,这些评论很可笑,我只觉得他长残了。
他小时候才真的美丽,脸圆圆的,眼睛像玻璃珠,鼻尖总是泛点红色。说来好笑,我亲眼见过他连打三十个喷嚏。那阵仗吓坏我了,我踢踢他椅子,问他怎么回事,他抽了张面纸捂住鼻子,在两个喷嚏的间隙回我,过敏性鼻炎。
化妆刷的飞粉,衣服上的绒毛,细闪,灰尘,一切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能引发一场灾难。他打得满眼泪水,揉揉鼻子对工作人员说抱歉。不过开始拍摄后倒没见过他打喷嚏。我见过他拿着一个小瓶子,喷头冲上对着鼻孔按几下。应该是什么抑制剂之类的东西。
“就你这德行还四处赶场到处乱跑?你是不是该呆在真空世界才不会这样?”
我嘲笑他。
此时化妆间没人,我和他都化好了妆等着叫场。对这个前不久抢了我工作的混蛋,我提不起好态度。
他倒是笑容不变,甜腻的脸让人看了牙疼。
“泉在担心人家呀?人家不到处跑的话,怎么会认识泉这个好朋友呢?”
谁跟你是好朋友!
看着他眯起眼睛,忍一个喷嚏的辛苦模样,这话我没说出口。
“你这毛病能治好吗?”我抽了张纸塞他手里。
“妈妈说等人家长大就会好的。”他低头摆弄那张纸。
“骗小孩呢......”
“对呀,就是用来骗你的。”他笑得很开心,一个喷嚏没忍好,“湫”地一声,那动静十分古怪,我忍不住笑了。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:“原来泉会笑呀?平时总跟个面瘫似的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。
他拉过我的手,把一个白色的小团放在我手心。
“厉害吧。”
纸折的花。虽然看不出品种。
“鸣上岚!上场啦。”
有人在喊。
“好的!”
他从包里翻出小瓶子哗哗喷了两下,又吸了吸鼻子。
“你还是快点长大吧。”我说。
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,就见他比了个OK的手势,然后踩着小皮鞋蹬蹬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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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神奇,长大后他的鼻炎真的自动好了。
我还以为他是体弱多病的一朵娇花,事实上我走眼走得厉害。
他抽条似的窜很高,掰手腕百战百胜的威名跨越年级远扬到我耳里。听说他还加入了田径部。一个只有艳阳和汗水的部门。网球部好歹有室内场。休息时还有凳子可坐。田径部的人只能顶着太阳就地坐在跑道上。
有天我路过田径场,看到他穿着印了名字的背心,两条腿前后分开,弓着背用指尖触碰脚背做拉伸,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。他的姿态莫名让我想起学芭蕾的那段日子,尽管这两者没有任何共通之处。
那时候我跟他不算熟,尤其是后来他染了暮气沉沉的栗色头发,戴上老气横秋的方形眼镜,隐隐有道壁垒横亘在我和他之间。虽然他还是照常对我微笑,远远就能听见他说:“泉!”
我和游君会停下来,跟他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。
我们三人的交集只有模特工作,于是彬彬有礼的游君说:“听说鸣上前辈接到了VOGUE的拍摄呢。”
“对,那多亏了门老师的举荐。”他神情很快活,“小真和泉近期的安排呢?”
“我还是以偶像活动为主。”
他看向我。
“我给米兰几家公司投了简历。”我盯着他的镜框。这镜框衬得他眼睛都小了。
“泉还是打算去国外发展呀?你要抛弃我们chess呀。”他语气里听不出不舍,倒像嘲弄。
“你先收拾好自己再说抛弃不抛弃吧。”
经纪人总夸我表情管理太好了,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场很适合走秀。但是每次牵扯到他,我的表情管理往往失控,情绪总是很难自然。
果然我们还是不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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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小时的长途飞机让我感到疲惫,没和雷欧说几句话,我就在车后排睡着了。
有人敲车窗。我迷迷糊糊睁开眼。一团摇晃的红色。是朱樱司。
“濑名前辈!王!欢迎回国!快加入新歌的排练吧!”
“啊......我想睡觉!”我伸着懒腰下了车,才发现他也在。他抱着胳膊,站在不远的树荫下。
“休息分为积极休息和消极休息,濑名前辈只会越睡越困!”朱樱司富有斗志的讲话渐渐淡成了背景音,我看到他缓步走来。此时他的脚步声竟比任何声音都清晰。
“王!”他抱抱蹦过去的雷欧,“你没有被小司司的干劲吓到吧?”
“啊哈哈!鸣!我正干劲满满!”
真奇怪。我看着他,仅仅小几个月未见,却有种陌生感。种种感情像杯静置的湖水,有的沉淀,有的漂浮。有的念头清晰起来,有的却更加晦暗。
我还来不及体会自己的心情,他已向我走来,双臂张开,缓缓从背后绕上肩膀:“泉!”
平静的水面被搅动了,思绪再次乱作一团。
“泉有没有带礼物?”
他的呼吸扑在我颈侧。
“有。”
他顺势放开我。我从后备箱拎出一个小包:“都在里面。”
我掏出两个小盒子,递给他。
“当初不是嫌麻烦吗?”他摩挲着纸盒,看了几眼包装,塞进兜里。
“不拆开看看?”我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啊啦,人家要趁没人的时候再仔仔细细看。”他眯起眼笑着,语气过于认真,不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。
“濑名!鸣!快来啦!”雷欧圈着朱樱司的肩膀已经走进公司大门了。
“啊。”我应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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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流浃背地一通跳。我是易出汗的体质,练习室的空调也拯救不了我。我往脖子上挂了条毛巾,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在脑子里过动作。
我和雷欧的练习时间比他们少两天,他们动作已经记熟了,我没法掉以轻心。
动作没过几小节就卡住了,我陷入了单曲循环的bug。那是刚进副歌的一段动作。因为那时他跑过来纠正我。
“泉你做错啦。”他小声说。
“哒哒——哒!”他喊着节拍示范了一遍,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右腿:“这条腿先出,左手同步。”
他的话语,跳舞时飞扬的发丝,未平息的呼气声,反反复复在我脑中播放,那轻轻一戳,也仿佛打了个烙印,触感滚烫。
脸颊一阵冰冻。我扭头,他拿着一瓶冰水冲我晃。
“冻死了。”我坐起身擦擦脸,接过他手里的水。
“泉还嫌冰呢。你看你热的头顶都冒气了。”
“哈?”这鬼形容。我灌下一大口。爽。
我听见低低的一声笑。冰凉的柔软触感。他的手抚上我的脸。
“这样是不是又凉快又不嫌冻?”
天呐。
我想揍他。又想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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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径部的训练卓有成效。此时上台表演,我跟在他身后爬着台阶,我们穿着紧身裤,他腿部绷起的线条十分漂亮。
表演结束我们在台上谢幕,观众们欢呼不止,一个黑色的物体突然从观众席飞上来,正对着他的方向。
他正鞠着躬,我飞快伸手挡着他后脑勺,东西砸在我手背上。
我嘴角抽了一下,表情管理差点失控。
“啊!”他叫了一声,仿佛被砸的是他。我踢了踢那东西,是个手机。屏保还是朔间凛月。
保安立刻围住了我们,护送我们下台。通道光线不好,他匆匆下了几步台阶又猛地转身,停下等我,刚握住我的手又赶忙放开,转而牵住我的胳膊。
他一连串动作逗得我想笑。
“没事。”我说。
“呸!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表情很不好。他这模样很少见,和平常微笑着一口一个“人家”的他判若两人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
我用刚挨了一记的手去碰他的手。握住之后又抓了抓。
“你看。还能动。”
黑暗中他眼睛瞪得老大,凶巴巴的表情消失了。
他轻轻回握我的手。
手还是有点痛。老天。不过这次我不想揍他。如果我自制力不那么好,我一定不管着管那,现在就去吻他。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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